未知道标·三
有顺风车不搭白不搭，黄少天让周泽楷送他回到了学校门口，下车前他对车内的青年抛了个飞吻：“要不要上我那坐坐？”
周泽楷笑着朝他摇头。
黄少天不以为意，关上了车门。他看着黑色轿车无声地发动掉头离开，朝着后视窗做了个鬼脸：“小气鬼。”
十分钟前。轿车后座。黄少天揪住周泽楷的领带迫使对方靠近自己，青年笑着眨眼：“介意吗？”
周泽楷不答，一手撑住前排的靠背，一手撑在沙发的缝隙间，任由对方的手指缓慢下移。指腹沿着衬衫的纹理渐渐挪到了腰带上，黄少天吹了个口哨：“身材保持得不错嘛周泽楷……定位器？啊猜错了是口香糖，那这个呢……哦，CZ100？你怎么没带你的宝贝荒火碎霜？”
“不是周泽楷，不能带。”
“好吧，刚刚那两个混混怎么称呼你的来着？维奥莱家族的小帅哥，”黄少天没松开拉着领带的手，车内狭小，鼻息几近可闻，“你对诺文尼亚大学的新进留学生有兴趣吗？我就对你很有兴趣。”
黄少天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周泽楷的身后，拨开别在腰后的刀鞘，钻进了衬衫和裤子的缝隙间，周泽楷没有制止这种放肆行为，他扶在软皮座位上的修长手指按出了一个浅浅的印子，正如他下陷的亲吻——枪王只用行动表示“兴趣”。
黄少天含糊地笑出声，在对方亲吻落在自己颈部时，他发出舒适的喟叹，话语却不含半分挑逗，“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？”
“……”周泽楷垂着眼睛，触目所及是黄少天裸露的一片皮肤，锁骨横凸，“和你一样。”
“这个回答太狡猾了，不如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？你看king和queen一直结伴行动，对我俩太不公平了，何况我知道轮回财大气粗向来大方。”黄少天仿佛吃够了豆腐，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算是来来回回摸了个遍，他刚要收回手时，手腕被对方一把攥住了。
这个姿势相当暧昧，黄少天吹了一口气，带起身上人的几缕刘海：“只有气盛的小年轻才会在车上。”
周泽楷静静看着他。
黄少天直视周泽楷，唇角依旧弯着，“你这么心急？”
“……张开。”
“哇周泽楷你最好说明白点，这话很有歧义的，张开哪里啊，嗯？看不出你长的一脸纯良思想居然这么下流……”黄少天还想喋喋不休岔开话题，对方已经打开了他握着的拳，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，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身后的一道暗扣里。
“看一眼都不行？”黄少天挑眉。
“……加密。”意思是看了也没用。
“你知道的，一切加密在我眼里都不是秘密。”
周泽楷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，“所以不能看。”他直起腰，将领带重新束好，车内的旖旎气氛顿时瞬间一扫而空。
“好吧，竞争任务，情有可原。”黄少天整整衣服，看了一眼窗外，“我到了，停车。”
ACE既然这么不给面子，JOKER才不会自讨没趣。黄少天把那件款式夸张皮夹克脱下搭在肩上，摸了把脖子：“靠，那家伙属狗的吧……口水都干了。”
周泽楷小气不给情报，不代表他自己分析不出来。不管他是不是冒充的维奥莱家族的人，但他在诺文尼亚的身份和必然黑道有沾染，轮回不会为他做一个和任务无关的身份。一个小混混会认识的汤米，一个和黑道有染的汤米。看来明天他还得找个理由再去一趟黑女郎酒吧。黄少天心里有了计划，迈出的步子亦不再失落。
已经深夜，大学内人烟稀少，他哼着一首自己都不知道歌词的小调回了宿舍。
第二天晚上，黄少天还是昨天那身行头，重新回到了街道上，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进酒吧的门里，就被人拦下了。这次人不少，但在他一个人可以全收拾掉的范围内，所以黄少天乐得继续扮演“流木”。
“我不认识你们。”黄少天相当识趣地举起双手表示友好，他很快就在人墙中看见了熟人，马上改口，“我认识你俩，昨晚的那个，怎么，诺文尼亚流行成群结队性骚扰吗——嘶！”他被人不由分说锤了一下腰侧，顿时倒抽了一口气，随即便像拎小型宠物般丢进了昨晚的巷子中。黄少天还十分配合地痛呼一声，踉跄两步。
一个壮硕的男人捏住了黄少天的下巴，力道不轻，黄少天怀疑自己明天下巴上会留下两个青印，他说话有浓重的北方口音：“昨天我就该找你。”
“我真的没有那种兴趣……”
“别装傻，小子。这里不欢迎新人，也不欢迎探头探脑的人。”
黄少天缩起肩膀：“世道艰难……”
“你最好老实交代，昨天那个人找你去干嘛了。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这张挺不错的脸蛋还能否保持完好。”
“他没有问到他想要的，就放我走了。”黄少天脑中飞快旋转，已经想好了几套说辞。
“放屁，维奥莱的人会这么轻易放你走？”
“我也不是本地人，我初来乍到，什么都不懂。”
“什么都不懂的人会来这里找汤米？”壮汉提高了声音，身后已经有人伴随着尾音亮出了拳头。
黄少天面上惊惶失措，内心却相当镇静，他努力在对方小如绿豆的眼睛里辨认情绪，这样他才能决定出口的下一句话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：“……大家都在找他不是吗？”
对方的瞳孔微微凝固了一下，黄少天知道自己又蒙对了一回。
“今天白天的时候，我们得到消息，除了维奥莱的人，还有警察的线人混在里面要找汤米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黄少天立马否认。
对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先生，阁下，好汉，警察绝不会像我这么冒失，轻一点，你看看我，像新生儿一样人畜无害。”黄少天露出一个友好的笑，奈何被人掐着下颌，这个笑也变得十分滑稽，“他得罪了不少人不是吗，其中包括我的雇主，但我只是帮雇主随便打听打听，赚一点小钱，如果你们不想再见到我，我保证，十万个保证，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
这个回答十分圆滑，对方不能逼问黄少天的雇主，这不合规矩。何况做一只传信的鹦鹉是任何一位混得落魄的地下成员都会接的活，黄少天年少时也没少干，帮不愿露面的警察，侦探，杀手，黑道去找情报贩子打听一个人，一桩事，赚得两根烟，一顿饭，只要不趟太浑浊的泥水，这工作轻松又安全。
壮汉松了手，警告道，“记住你的保证，下次再见面，你会留下一样东西在这里的。”
黄少天捂着下巴，眉眼温顺而讨好地连连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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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撩不搞，哎我就是这么纯情